澜澜orchid

【高达SEED】原来你还在这里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谁主沉浮

       海浪“哗啦......哗啦......”地拍在岸上坚韧得黝黑的礁石间，迸发成千上万的咸腥得发苦的沫子，而这些雪沫又“噗嗒......噗嗒.....”地扑向细细软软的白森森的沙滩上，被饥渴难耐的砂石吞噬殆尽，只留下了湿漉漉的一块儿深色印记，仿若在悲愤地控诉海浪刚刚的暴行。谁知，海浪不仅不留情面，反而在黑压压的天际间，在呼呼狂号的风雨下，愈发来势汹汹，甚至露出了它最尖利的獠牙，带着怒气冲冲的惊涛骇浪，袭向一望无垠的海岸和岿然不动的远山......

       这是海洋与陆地的战争！

       也是宿命与未来的战争！

       阿斯兰驱车沿着逶迤的山路而行，只听得汹涌波涛拍得山路震颤，交通广播里反复提醒市民谨慎通行沿海线路，但阿斯兰仍旧握紧手中的方向盘，“呼呼”疾驰着卡宴，雨刮器“噗嗒噗嗒”地不住扇着，刚擦拭了潺潺的雨水，又叫滴滴答答的雨珠糊了整个车窗。阿斯兰无奈之下，又打开了热风扇，加速雨刮的作用，好容易看清前方的路，继续向山顶的一栋小洋房开了过去。

       “吱”地刹住卡宴，阿斯兰从后座抄起一把伞，一脚踢开车门，一手撑开大伞，草草把车门一锁，就冒着大雨“叩叩叩......”地敲开了一扇大门。

        “来啦！来啦！”男主人穿着睡衣，一脸不耐烦的样子，似乎刚刚从睡梦中醒来，他打开房门见到了有些狼狈的阿斯兰，吃惊道，“少年......啊，不对，阿斯兰部长，你怎会出现在这儿？”

        许是这洋房的男主人在门前耽搁了好片刻，女主人亦有些发疑了，她温柔的声音里难得带着些恼：“穆，是谁在门外啊？这么大的雨，有什么事非要今天说吗？”

        说话间，女主人玛琉也踢踏踢踏地走了过来，一见到发梢间滴着水珠的阿斯兰她亦惊住了。到底她曾是传奇战舰——大天使号的舰长，在无数大大小小的战役里，见过多少大风大浪，故而她也只是呆愣了几秒钟，很快便扯了扯穆的衣袖，夫妻俩热情地邀约阿斯兰进屋坐下。

       穆煮了一杯黑咖啡，递给阿斯兰，道：“喝点儿这个，暖一暖身子。不是我吹嘘，我煮咖啡的技术可是相当OK的，连老虎这个口味极其刁钻的都说好哦。”

       “穆......”玛琉嗔怪地看了穆一眼，接着从抽屉里取出一条全新的毛巾，送到阿斯兰的手里，不好意思地道，“穆还是老样子，逢人便吹嘘他如何如何的（原作梗：穆拉flag）。阿斯兰，你别计较啊。” 

        穆不服气地道：“我煮的咖啡确实不赖啊，基拉，布莱德（注：基神拉妖之子），甚至拉克丝他们都很喜欢的......”

        玛琉扶着额不忍直视穆耍赖的样子。

        阿斯兰手里捏着毛巾，眼里看着拌嘴的穆夫妇，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感觉很羡慕，又隐隐悔不当初——如果，他没有选择回PLANT，而是同穆一样留在奥布，留在卡嘉莉身边，如今的一切会不会完全不同？

        “啊......真苦。”阿斯兰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大口咖啡，冷不防苦得他舌苔上都起了“滋滋”的电流，这道苦苦的电流从喉间穿过胸肺直抵心脏，叫扑通的心脏也苦得麻痹了片刻。

         玛琉忙递给阿斯兰一杯水，一边埋怨穆道：“你到底磨了多少咖啡豆啊？把人阿斯兰苦成了这样！”

         穆也端起咖啡饮了一口，在嘴里仔细地品了一品，也忍不住道：“嘶——不好意思啦，今天有些失误，咖啡豆加的太多了。哎，我这不是许久未见阿斯兰嘛，心里一个激动，就不小心手抖了一下。阿斯兰，你别怪啊！”

         阿斯兰摇摇头道：“是我不小心，喝得太猛了。其实这咖啡很纯正，味道很不错的。”阿斯兰为了证实他所言不假，又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嘴里还是止不住的苦涩，他下意识眉头紧蹙。

        穆见状，一把夺过阿斯兰手里的咖啡，“扑”地倒进了垃圾桶里，为阿斯兰换上了一杯蜂蜜水，推到他的面前。

        阿斯兰实在被看得不好意思也便从善如流喝了些蜂蜜水，香香甜甜的蜂蜜水一入喉，他的脸色瞬间好看了不少。

       穆盯着阿斯兰喝下之后，才语重心长地道：“你还是这样的......懂事。还记得吗？在草薙号的时候......你当时也不过十五岁吧，就表现出了与基拉完全不同的稳重。我那时还质疑过你的立场，当然那是身为军人的职业病啦。坦白从个人的角度讲，我其实非常欣赏你，甚至......有些心疼你。那时的你站到你父亲的对立面，选择了所有人的命运，但肯定很痛苦吧？就像今天，明明难以下咽的咖啡，为了不让我难过，还要逞强喝第二口。”

        阿斯兰有些无措地道：“啊......其实也不是这样的，我......”

        穆道：“你看你又来了。”

        阿斯兰窘迫道：“......好吧。”

        玛琉坐到穆的身边，用手肘捅了捅穆的手臂，接着对阿斯兰歉意道：“别理他。他就喜欢瞎吹牛。对啦，你什么时候到的奥布？外边这么大的雨，还特意赶过来，叫我和穆都要不好意思了。”

         阿斯兰沉思了片刻，嗫嚅道：“你们应该也看了新闻吧，奥布医疗改革进行得并不顺利，卡嘉莉......”

         穆从茶几上取出一包香烟，问阿斯兰要不要，阿斯兰摆摆手，穆便点了一根烟放到嘴里，玛琉不喜欢烟味站起身开窗户去了。

         穆把燃尽的烟灰抖在玻璃缸里，慢慢地呼出一团烟雾，云淡风轻地道：“知道。”

         “知道！？”阿斯兰猛地站了起来，双手“梆”地拍在茶几上，着急道，“既然知道，为何.....”

        玛琉第一次看见阿斯兰如此模样，推窗的手一抖，“哐当”打碎了一坛花，她忙道：“不用管！我自己来收拾。你们慢慢聊。”说罢，她走到厨房去拿清扫工具了。

        阿斯兰见状，才发觉自己刚刚很是失礼，复又慢慢地坐回沙发上，道：“对不起。我太心急了 。”

        穆又吐出烟圈，缓缓地道：“可以理解。如果换作玛琉，我也会疾病乱投医的。但是......阿斯兰，你真的了解卡嘉莉吗？”

        阿斯兰道：“......也许吧。”

        阿斯兰现在也不敢肯定地回答穆的问题。曾经，他的确是这世上最懂卡嘉莉的人——他们曾在荒岛中度过相顾无言的一夜，他们曾为基拉之死剑拔弩张针锋相对，他们曾为了守护火种飞向宇宙，他们曾一起在“创世纪”出生入死力挽狂澜，他们曾一起朝着共同的梦想前进，虽然有过误会，有过怀疑，甚至有过放弃......但是，卡嘉莉明明说过会等他，等着他回来为她戴上戒指。可她转头就和亚伯.威尔逊结了婚。就像尤拉那次......如果把他和奥布放在一个天秤上，她总是毫不犹豫地抛下他，选择奥布的人民。

        曾经，他对她说：“有些事情，可以理解，但不能原谅。”

        曾经，她对他说：“梦想是一样的，总有一天一定会相逢。”（注：此句出自基神，本文移花接木下。）

         可是他忘了问，他和她的梦想，究竟还是不是一样的？

         若是相同的，为何就走到了如今？

          思及此，阿斯兰摇摇头，叹息：“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担心她，现在的舆论对她非常不利。显然有人故意为之。而且此人对她的情况了若指掌，只怕潜伏在她身侧已久，甚至能够轻而易举伤害到她。”

         穆看了看颓然的阿斯兰，并不急着宽慰他，反而打开了电视，调到奥布国家电视台，道：“瞧，公主早就不是公主了。现在的她——可是奥布的卡嘉莉•阿斯哈。”

         阿斯兰顺着穆的视线，看向了电视里神采奕奕的卡嘉莉......

        于此同时，奥布众议院门口，卡嘉莉正被记者们围了个水泄不通，电视台正在实况转播。

         “卡嘉莉大人，请问您对网上传言您与大西洋联邦医药协议一事有何看法？”

         “卡嘉莉大人，针对网络上您与亚伯•威尔逊先生感情不和一事，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卡嘉莉大人，今日众议院与您展开的辩论，您对讨论的结果，有什么感想吗？”

          ...... ......

        任这些记者七嘴八舌咄咄逼人，卡嘉莉仍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她微笑地朝这些记者点点头，道：“各位稍安勿躁。记者问答会马上就开始了。我会就大家关心的问题进行回应的。谢谢。”

         接着工作人员指引大家各就各位。

         相机“咔嚓咔嚓......”地响个不停，全场的视线、电视外奥布民众的视线以及阿斯兰和穆的视线都聚焦到了卡嘉莉的身上。

        卡嘉莉调整了一下麦克风，不紧不慢地道：“首先，向所有关心我的奥布人民以及在场的各位媒体朋友道声感谢。我本人卡嘉莉.阿斯哈，现就近日有关我的传言，进行公开的、诚恳的、真实的回应。”

        她掷地有声的承诺，令现场立刻暴发了热烈的掌声，可见卡嘉莉其实在奥布的人气相当之高，也无怪她能两度蝉联首相之位。

        当然，放出谣言的一方也不是善茬。一向骇人听闻哗众取宠的青苹果日报、最爱恰烂钱颠倒是非的先锋金融，以及把控在威尔逊家族下的政言政语率先发难，旗下记者素质之恶劣，竟然在众目睽睽的直播下，强行推搡奥布时政之声、求真等官媒记者，抢走他们的话筒，其行为之粗暴，表情之粗俗，面目之粗鄙，令人咋舌，活脱脱小人得志的样子！

        看得电视外的阿斯兰十指蜷曲着，忍不住咬了咬牙。

         青苹果日报派出了他们最得意的阿伟老师，此人号称娱乐圈纪委，最爱偷拍名人隐私以讹诈高额封口费。当然，有些名人爱惜声誉也便拿财消灾了。但也有些名人不理会，此人便大肆特肆、添油加醋地报道，“大义凛然”地将相关人士的名声彻底搞臭，他借此还收获了一大批仇富心态的粉丝。只见他拿着话筒，阴阳怪气儿地道：“听说您与亚伯.威尔逊先生的关系很好呢？好到他终年都在外科考。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堂堂一个科学家有家不能回？我想，世间的男人大多都不能.......”

         主持人打断他道：“这位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

         

        卡嘉莉抬了抬手示意主持人住口，接着才笑眯眯地看着阿伟道：“这个问题，想必也是很多奥布人民所关心的。首先我想对我的丈夫威尔逊先生说一声辛苦了。这些年，真的很感谢你的支持和鼓励。我与威尔逊先生自幼相识，感情甚笃，婚后彼此间相互理解，给予了对方充分的自由和信任。威尔逊先生常年在外工作，绝非为了儿女私情意气出走，而是他身为奥布科学院生物医学院士的责任和使命。我不知道网上怎么能把一个为国为民醉心科研的院士杜撰成一个傻傻的恋爱脑？”

        台下众人忍不住“噗呲”笑了起来。

        阿伟可是没脸没皮惯了，他歇斯底里道：“那你的孩子呢？你敢说他是威尔逊家的种吗？”

        这话可谓相当大逆不道，连场下政言政语的记者黛西•威尔逊都脸色一变，她虽然也是来刁难卡嘉莉的，但是青苹果日报也太过了，即便那个孩子不是她威尔逊家族的血脉，但大庭广众下如此问出来，完全不给威尔逊家族面子！

        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儿，只是静静地看向坐在聚光灯中心的奥布首相卡嘉莉。

        卡嘉莉不仅没有生气，还脸上带着笑，轻松地道：“第一，我请问你，威尔逊家族有亲口说过我的儿子不是他们家的外孙吗？第二，网上的遗传报告没有医院公章没有本人签署意见，以现在的网络技术，我可以给你造出无数类似的文件来。你怎么能辨别它是真是假？第三，犬子刚刚16岁还未成年，希望大家不要过分关注我的私生活，这些年我为了工作，很少陪伴在他身边，我已经是十分内疚了。我不希望再因为自己的事情，影响到他正常的学习和生活。拜托了，各位！ ”

        说罢，卡嘉莉站起身来，向在场所有人以及电视机前的所有人深深地鞠了一躬，补充道：“这是一个母亲对你们的恳求。”

        主持人趁热打铁道：“卡嘉莉大人，我们都理解的。好了，青苹果日报已经问完了。马上进行下一个提问。”

        先锋金融未等主持人点名，不客气地站了起来，大声地道：“请问阿斯哈代表，税率3%和税率1%该怎么解释？您居然给大西洋联邦承认了这么低的关税，而且还要给他们5年的优惠政策，岂非不顾及本土的医药市场，导致国家财富流失大西洋联邦？其中是否涉及利益勾结的问题？”

        卡嘉莉不紧不慢地道：“不好意思，您说的太快了些，问的问题也比较多，可否重复一遍？”

         先锋金融记者被卡嘉莉笑眯眯地瞧着，心里却开始发虚，但箭在弓上不得不发，他还是硬着头皮问道：“......您与大西洋联邦为何商量了1%和3%的税？”

          卡嘉莉唇角一勾，一副捶胸顿足的样子，道：“我非常同意你的观点！我也不希望1%和3%的关税，真的太低了！一定程度上，奥布政府还要倒贴钱请着大西洋联邦的人进到奥布的市场赚钱，这不是赔钱买吆喝吗？！但我偷偷算了一下，就说阿莫西林，他们的阿莫西林在奥布把所有税金算上本钱也就3美元，售价大概4美元左右，而咱们本地产的售价高达6美元！奥布有句老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众所周知，威尔逊家族与我的关系，但是上次在海莎市调研，看到了那么多因病致贫的老人和家庭，我的心情受到了极大的震动，我就在想啊，如何才能让每一个奥布人民都健康地生活？”

        说到这儿，卡嘉莉语气一顿，她反问先锋金融的记者道：“你觉得该如何？”

         先锋金融记者搔搔头，无措道：“哈哈哈哈......您请说吧，我一个小小记者，哪里懂得治国理政嘛。”

        卡嘉莉微微一笑道：“您太谦虚了，您刚刚分析得挺不错的啊。我也知道大家很关心这个1%和3%，但是我承诺，一定会在最大限度内保障每一位奥布公民的合法权益。也希望大家继续支持奥布的医疗改革方案。”

         很显然，以娱乐见长的青苹果日报和以金融分析见长的先锋金融都不是卡嘉莉的对手，情势急剧地倒向卡嘉莉这边，于是政言政语终于出手了！

        黛西•威尔逊打断了卡嘉莉的慷慨陈词，咄咄逼人地道：“大西洋联邦主席卢比奥先生声称已与您达成药品进口协议。众所周知，按照奥布宪法，涉及重大安全隐患的进出口事宜，应当提交议会审议，且与会议员不得低于议会总人数的五分之四，赞成票亦要超过三分之二，才予以通过。从您刚刚的答复中，是否可以窥见阿莫西林等抗生素药物也在此次引进范畴。按照《奥布医疗保障法》第二章第十条第三款，奥布境内严格限制使用和引入抗生素类药物。因此，这类药物若要引进奥布，必须经过议会审议，而非首相直接签署政令。”

        这个问题，其实也是雷恩•阿斯哈及众议院审查卡嘉莉的最核心的问题——卡嘉莉是否存在滥用首相职权问题。

         答案，是也不是。诚然，卡嘉莉为了加快推进医疗改革绕过了众议院与卢比奥单独进行了谈判，这一点确实违反了相关程序。但比较庆幸的是，和卢比奥会谈那日，在贝拉百般劝阻下，她只是与卢比奥达成了口头协议，并未签订意向合约。是以，她今日才能从议会这些老狐狸手里全身而退。

        卡嘉莉轻轻呼出一口气，缓缓地道：“事实上，我与卢比奥主席只是达成了口头协议。正如政言政语所言，进口药品特别是抗生素药品兹事体大，必须经过议会的审议，这一点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我并未与卢比奥主席签订合约。至于网络上那段录音，我只能说是经过了精心地剪辑。目前，国家安全部门正在采取有效措施。待有了眉目，会及时、客观地公开相关内容，一定给大家一个交代！”

        卡嘉莉有理有据、有理有节的答复，叫照相机“咔嚓咔嚓咔擦”地叫得更加欢快了，电视里响起了热烈而持久的掌声。

        电视外的阿斯兰也终于舒了一口气，松开十指才发觉手心里都是汗。

         穆扯了张抽纸递给阿斯兰，道：“怎么样？不赖吧？”

          阿斯兰道：“嗯。我该相信她的。她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

          是啊，以前的卡嘉莉面对风云诡谲的奥布政坛只能苍白地争辩，不甘地服输，痛苦地服从，甚至一度成为了赛兰家族的傀儡，哪里能够主宰她的命运，哪里能够引导奥布的命运。

         面对而今的奥布风云，卡嘉莉，自信，从容，勇敢，无畏，已经是一个优秀的领导人，举手投足、谈笑风云间就定了波澜、主了沉浮。

          十六年，真的是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

          卡嘉莉已经走得那么的远，变得那么的好。

           而阿斯兰还在原地，还在那里。

           ......  ......

         亚伯•威尔逊推开门，正见面具人盯着平静无波的海岸，夕阳的余晖洒在金灿灿的波涛上，很漂亮又很宁静。

         亚伯：“这次的行动失败了。还险些被贝拉.阿斯哈查了出来。”

         面具人轻笑道：“辛苦了。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是我小瞧了卡嘉莉.阿斯哈。到底是一国首相。不过，我倒是想了个其他的法子。”

          亚伯：“什么法子？”

           “打蛇打七寸。”面具人看着惴惴而落的夕阳，天渐渐地黑了下来。

          天黑了，恶魔之翼又要扑开了......

         第十五章  火焰飘摇  预告

         菲尼克斯“偶然”发觉自己的身世，大受打击，却不知危险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