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澜orchid

一叶浮萍归大海,人生何处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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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初心AC,偏爱忘羡。

【忘羡生子】半缘修道半缘君 敛芳(10-12)

   原作改编向,仙君叽X鼎炉羡,汪叽第一人称视角,私设忘羡前尘被迫联姻,汪叽亡妻十三载,人物归墨香,ooc归我。


   敛 芳(10)


   闻言,我纵身一跃,拦住了黑鬓仙犬的去路,淡淡地回眸一眼,仙子立即“啊呜”一声儿松开了魏婴的裤脚,它便夹着尾巴不敢动也不敢叫唤了。于是,一人一犬就这么静静地望着魏婴和金凌。



    魏婴按着胸口呼出一口浊气,接着朝我挑了挑眉,又朝仙子得意地一哼,便大步流星跨到金凌身侧,楼住金凌的肩,笑眯眯地道:“怎么……吃醋啦?”



    金凌没好气地白了魏婴一眼儿,许是碍于我在场,又许是眼下处在人来人往的闹市,他难得压低嗓门儿道:“哼,得瑟。我可告诉你,你还没进人家族谱呢。既然跟了人家,以后就一心一意地跟着,别再肖想不可能的人了。”



   魏婴听完金凌这话,忍不住摸了摸下颌,似乎仔细琢磨这话里的意思,须臾,魏婴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他慢慢地抬起手,指着自个儿的鼻子,不确定地问:“你的意思……我纠缠过你家的人?”



    金凌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魏婴几眼,一脸“你又装傻”的表情道:“我可不管,你断袖就断袖,只要别再招惹我家小……哼!还有啊,你跟着人家,记得对人家家人也好点儿,不枉人家念你一声前辈。前辈得有个前辈的样子!”



   魏婴还未完全消化『莫玄羽』纠缠“他人”的悚人信息,没料想金凌又“前辈得有个前辈样子”地蒙头一棍,打得魏婴措手不及,半晌,魏婴才反应过来,拍着金凌的肩,笑眯眯地道:“好你个小金凌儿啊,我记得……是谁偷偷跑到食人堡?又是谁险些折在了那儿了?若我告诉江……”



    金凌刚听到“江”字,脸色就倏忽一变,手里下意识地握紧了岁华,色厉内荏地道:“你敢!上次若不是我……哼,好心没好报!”说罢,金凌唇角一勾,冷不防吹了声口哨。



    仙子便趁我不察撒开脚丫子奔向金凌那边,吓得魏婴立刻蹦离金凌三丈之远。金凌便借机带着仙子跑远了,他跑出了数十米,忽的脚下一顿,细瘦的背影踟蹰了片刻,幽幽问道:“你是魏无羡吗?”



    此话一出,众人的身子皆是一颤:思追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魏婴的背影。景仪实在担心,他一会儿看看思追,一会儿又看看魏婴,甚至不住地瞥向我。魏婴则仿佛魇住了似的,他清瘦的背影就这样静静地、静静地立着……



   半晌,魏婴终于道:“江宗主给你说的?”



    “哼,不是就好。仙子咱们走。”金凌似乎放过了魏婴一马,只是他的语气不复平日般骄矜,反而有些如释重负——许是江晚吟告诉过他莫玄羽就是魏婴,但金凌以为江晚吟太过痛恨修行鬼道之人,是以并不大相信江晚吟的话,加之今日一问,见魏婴如此反应,他心间的疑云也便暂时散了去。但也只是暂时散了去……



     魏婴见他孤身一人,忍不住问他:“金凌,你要走哪儿去?”



     金凌答道:“兰陵。”说话间,他已带着仙子消失在了茫茫的人海里。



     魏婴再也见不到金凌的背影了,才怅然地转过身来,谁知刚送走一尊大神,又迎上一座大佛——思追踯躅了一会儿,终于问道:“金公子说……你……”



    魏婴冷不防思追发问,他身子一顿,旋即,以手抚额,嘀咕道:“真是流年不利啊……”他一边自说自话,一边微微侧着头,借支着额头的手打掩护,偷偷朝我递了个眼色。



    我叹了一口气,便对思追景仪道:“咱们也该启程了。”



    景仪对我一向敬畏,他见我如此提议,忙附和道:“好啊好啊,含光君咱们该上哪儿去啊?”景仪一边应下,一边扯了扯思追的衣袖,在思追耳边嘀嘀咕咕些什么,不一会儿思追微蹙的眉头就舒展开了,转眼恢复了寻常的模样。



    魏婴见状总算松了一口气,接着三步并两步走回我身侧,假装不经意地撞了撞我的肩,眼睛弯弯地道:“还是含光君有办法!咱们先收拾收拾行李,然后带着小苹果到潭州去。至于两个小的……”



    “你什么意思啊?”景仪叉着腰问魏婴,“你是不是又想撇下我们单独跟含光君夜猎啊!”



     思追一听,秀气的眉瞬间拧在了一块儿,连印堂都隐隐发着黑,他咬牙道:“父亲,我们也要去!”他话未说完,倏忽身子一歪,摔倒在景仪身上,接着白着一张唇,颤颤巍巍地道:“咳咳咳……父亲,莫前辈,我身上的伤还未痊愈……您们就放心我和景仪两个回云深不知处吗?咳咳……”



     景仪看着思追咳嗽不停的样子,一双眉纠结成了一团,他一边拍着思追的背,一边对我和魏婴道:“含光君,莫前辈,思追跟我讲了义城的事,我知道你们在查一个案子,也知道幕后之人已经注意到了义城之事。你们好好地想一想啊,你们若是此时抛下思追,不就让那些人有机可乘了吗?”



     景仪这套说辞虽是存了点儿私心,但他的确所言不错,眼下敌在暗我在明,若是叫思追景仪先行回姑苏,只怕遭人毒手。还不如叫他两个小的跟在我与魏婴身边有个照应。何况,我们马上就要到潭州与兄长汇合,届时两个小的的安危就更有保障了。想到这儿,我道:“可以。但不能乱跑。”



     魏婴眼一转,心下已经了然,亦道:“既然含光君都发话了,咱们就恭敬不如从命咯。”



    思追景仪偷偷地交换了个胜利的眼神,接着他俩一左一右地把魏婴从我身边架走,我便施施然地跟在他们三个身后,看着他们三个嘀嘀咕咕。



     景仪一向心直口快,他抢先道:“莫前辈,我听思追说你能召唤鬼将军温宁?!”



     魏婴笑吟吟道:“没错,怎么啦?”



     景仪朝思追点点头,接着道:“我还听说,你答应了让温宁陪着思追一段时间,可有这回事儿?”



      魏婴看着这俩眉来眼去的小的,心下瞬间明白了过来——难怪俩小的今儿一大早便莫前辈长莫前辈短的,甚至特意带些糕点回来孝敬他,原来是为了温宁的事。于是,魏婴道:“原来等在这儿呢!罢了罢了,我呢受了这两声前辈,还吃了你们的点心。还能说……不吗?”



      “太好啦,他答应了!”景仪兴奋地抓着思追的手,真心为思追感到开心。



     思追虽然也很高兴,但他没有忘了正事,忙将背上一包鼓鼓囊囊的东西推到魏婴手上,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莫前辈,谢谢你。这是些衣服……”



     魏婴趁思追说话间,连忙打开包裹,翻看里面的新衣服,一边看还一边比划了比划,旋即,对思追道:“还以为这些是买来贿赂我的呢?嘻嘻,是买给温宁的吧?”



     思追被魏婴拆穿了小心思,一对白皙的耳垂倏忽粉粉的,面上仍是端得温柔款款的,道:“莫前辈别取笑我了。温宁叔叔身份敏感,他需要这些衣裳。”



     魏婴赞赏地点点头,接着便被两个小的迫不及待地拉回了客栈里,又一阵兵荒马乱后,我、魏婴、思追、景仪、乔装打扮的温宁以及小苹果,便浩浩荡荡往潭州进发……







    敛 芳(11)



    不日,至潭州。



    一跨入城门,景仪便迫不及待拉着思追和温宁在攒动的人海里东串西串,一会儿喝彩彪形大汉胸口碎大石,一会儿跑去看隔壁老伯捏糖人儿,不一会儿又去瞧对面巧妇绣香囊,忽的又拔腿去买吃食了。



      魏婴看着活蹦乱跳的景仪和被拉着四处走的思追温宁,忍不住咋舌:“蓝湛,我还挺喜欢景仪这种性子,也乐得有他陪着思追,不过蓝湛啊,我实在很好奇,蓝家三千……啊不现在四千家规,是怎么养出景仪的?”



      我看了魏婴一眼儿,斟酌片刻,道:“叔父并非不通情理。他对你格外严苛,其实寄予厚望。”



      魏婴嘴一撇,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的话翻译过来,不就是景仪再活蹦乱跳还是服叔父管教,所以他老人家对景仪的所作所为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意思意思咯。哪像我三番五次跟他作对,气得他老人家吹胡子瞪眼儿非要与我锱铢必较。对吧?”



     魏婴,看来你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只是你不知,你走后,叔父为了好好地教导族中子弟,不仅把家规增加到四千条,而且处罚的手段更为严厉,抄书要一字不错、分毫不差、字迹工整,而且必须倒立着抄,否则会被罚得更重、抄成倍的书。叔父以为,只有如此才能叫犯错之人真正长记性。可想而知,他当年实在被你气得不轻。



      思罢,我道:“你走后……抄书要倒立着抄。”



      魏婴讶然道:“叔父也太狠了吧?思追也要这样?”



      我轻轻颌首道:“蓝氏家规,一视同仁。如若不罚得重些,怎能叫他们长记性?”



     魏婴正是那个“不长记性”之人,是以他摸了摸鼻尖儿,心虚道:“咳咳……这话是不错。不过思追他们还小嘛,那古人都说了,人不轻狂枉少年,谁年轻的时候不犯点错儿?就是你端方雅正的含光君……嘿嘿,也有一堆的糗事儿。况且现在又不是十三年前,思追也才刚刚十三,没必要对他这么严苛嘛。”



     我知道,你嘴皮子一向厉害,这不,三言两语,你就把黑的说成了白的,甚至还把我之前的话原封不动地还了回来,魏婴啊魏婴,不愧是你。



      思及此,我便不跟魏婴争辩了,只是把目光远远地投到思追那边,原来思追正与一写字先生攀谈,看起来十分融洽的样子,不一会儿,思追便向他买了一副字,心满意足地走了回来。景仪和温宁则一头雾水地跟在他身后。



     魏婴忍不住道:“思追,你这是买了什么好东西?这么高兴?”



     思追把字画收进了锁麟囊里,接着才道:“其实就是副寻常字画,只是听到了想听的故事。”


     

     我看着微笑的思追和好奇的魏婴,忍不住暗叹:魏婴,你的担心其实是多余的。思追并非你想的那般老实,相反,他在某些方面与你如出一辙,甚至青出于蓝。就拿“假公济私”来讲,你一向靠着插科打诨来蒙混过关,喜欢你的人,虽觉得你有些泼野但亦憨态可掬,不会同你计较些什么;不喜欢你的人,只会觉得你狂放轻浮、目中无人,愤愤不平甚至于群起而攻之。而思追不同,他不仅面上端得一派正经,说辞亦有理有据,语气更是温柔得宜,就算偶尔被更聪明的人识破,他只需弱不禁风地一歪,别人也便不好意思再说些什么了,是以就连骄矜难驯的金凌也同思追化了干戈,甚至走前还不忘嘱托你好好地关照他。



    思及此,我不置一词,静静地听思追道来。



    思追道:“此间,有一处莳花园,住着一位莳花女……传闻,莳花女喜欢听人吟诗,若有人吟得好,她便以花相赠。反之,若是吟得不好,她就会气得用花枝抽人……”



    思追话还未说完,景仪就道:“莳花女!好雅的名字啊,她应该是个美人儿。可是诗吟得不好,她便要抽人,嗯……一定是个暴脾气美人儿。”



    魏婴眼滴流一转,佯怒道:“我记得蓝氏家规是雅什么?想必蓝氏典籍应该不会记载莳花女之类的传说吧?哇,好你个蓝思追啊!你平日里看的都是些什么书啊?你用的功都用到哪儿去了?”



     思追面上一窘,连忙解释道:“父亲,莫前辈,我只是偶然得了《莳花女传》,里边儿有……关于爹爹的事情……”说话间,思追一边可怜兮兮地望着我,一边偷偷扯了扯魏婴的衣袖,撒娇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魏婴正得意着,冷不防被思追“点了名儿”,他沉吟片刻,旋即,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整个人仿佛羞耻地就要跳脚了似的,迫不及待道:“那都是些民间传说……哈哈,没什么好提的!”



     景仪不假思索道:“没什么好提的?人家书里写的是思追的爹爹又不是你?你插什么嘴啊!温宁叔叔,你说是不是?”



      “啊?”温宁冷不丁被景仪问话,随及又接到了魏婴警告的眼神,于是支支吾吾地道,“我……没听过……莳花女……也许……是假的吧……”



     “什么叫也许啊?”景仪愤愤不平地转过身来问我,“含光君,你说呢?”



      我略作沉吟,终于有了一点印象,莳花女确实是有的,而且同魏婴有些干系:


     莳花,乃是应季之花,娇嫩,馥郁,满园芬芳,极其妍丽。传闻,莳花园的主人是个雅士,他每夜于园中亭台吟诗作对,百年之间,莳花受之熏陶,化为女子,也便是莳花女。据说,有人到莳花园赏玩,若是吟得一手好诗,莳花女便迎面扔来扑鼻的鲜花。若是吟得不好,莳花女就会生气地用树枝将人抽晕过去。可奇的是,从未有人目睹过莳花女的真容。虽是无人见过她的真容,可世人皆猜,她乃莳花所化,又经诗歌洗礼,必定是个绝代佳人。是以,数百年间,无数文人墨客慕名而来却皆铩羽而归。



     十三年前,射日之征总算大功告成,我和魏婴难得可以好好地说一说话,我有好多好多话想要问魏婴,魏婴却只是不停地喊累,缠着我带他出去玩一玩儿。我向来坳不过他,便由他拉着跑到了莳花园,把战后一堆乱七糟八的事儿全扔给了江晚吟。是以,百凤山围猎江晚吟从头到尾都没有给我们一个好脸色。



     我还记得,那日的月很圆,星很亮,蝉鸣嘶嘶,晚风习习,卷来沁人心脾的芳香,让人心旷神怡,连战后的疲倦都似乎被一扫而空。



     魏婴指着满园的花,道:“蓝湛,咱们今儿个就看看莳花女长什么样子?”



      我道:“无聊。”



     我作势要走,一阵香风忽地从脑后袭了过来,我下意识转身一挡,手里便捉住了一朵花。借着皎洁的月光,我定睛一看……居然是朵芍药!



     魏婴手里亦拿着朵芍药,他一边嗅着手里的花,一边直勾勾地看着我,还一边砸吧砸吧了嘴,仿若品的不是一朵花而是一个人似的,果然他笑嘻嘻地道:“蓝湛,这花儿好看吧?只有这样的花儿才配得上你这样的美人儿!我把它送你啦,不要客气!”



    我盯着手里的芍药,不置一词,心里却已经气得半死:魏婴,你真的明白芍药的意思?若是有心赠我,又何故瞒我?你在夷陵到底遭遇了什么?你身上为何带着如此深重的怨气?!



    魏婴见我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唇角一勾,道:“蓝湛,你也太小气了吧,不就是说你长得美嘛~”说话间,魏婴倏忽欺身靠近,将他手中的芍药别到我的耳边,末了,还满意地瞧了瞧他的“杰作”,嘻嘻笑道:“真是个美人儿!”



    简直冥顽不灵!我狠狠地剜了魏婴一眼,接着便拂袖而去,留他一人在园子里哈哈哈哈地大笑……



     但我总归是放心不下魏婴的,翌日一早,我便去寻魏婴,却见郁郁葱葱的莳花园一夜之间已经成了残花败柳满地伤!哪里还有莳花女的芳踪?我问魏婴:“莳花女呢?”



     魏婴摸了摸鼻子,旋即,尴尬地指了指我脚边的盆栽,道:“喏,就在你脚下……”



     我低头一瞧,这盆芍药已经被摧残得体无完肤:花瓣花蕊四散一地,花枝花叶折成数段,甚至连青花瓷盆都裂开了一个大口子,倾泻的土壤间裸露出芍药的根茎来,这些根茎已经枯得不能再枯了,仿佛只要风轻轻一吹,它就会吹散成泥碾作尘化为一抔黄土。这死状怎一个惨字了得?



     魏婴瞧着地上凄惨的芍药,讪讪地道:“昨个儿,我确实是过分了点儿……谁能想到莳花女这么小气啊?我不过是吟错了……三百首诗嘛,她至于气得自尽嘛……”



     三、百、首!


     魏婴,你真是……


    

       …… ……






    敛  芳(12)


    我按下回忆,侧过头去看魏婴。



    魏婴亦心有灵犀地看向了我,顺便递给我个眼色,仿若在求我又仿若在威胁我。



    我收回视线,斟酌片刻,对思追几个道:“嗯,来过。莳花园只是座普通的园子。”



    魏婴总算松了一口气,甚至偷偷朝我竖了个大拇指。



    可惜他还没高兴几秒,思追便反驳道:“不可能!书上明明讲了,我爹爹当夜就去看莳花女了,他还故意吟错诗引莳花女现身,气得莳花女忍不住用花枝抽他却屡屡抽不中,最后……莳花女被他……惊扰得再不入世了。”



    景仪叹道:“啊?原来你爹爹这么无聊啊?”



    魏婴道:“明明是写这书的人无聊!连这么鸡毛蒜皮的事都能写进来!”



    景仪道:“你又知道了?思追说的又不是你?对啦,思追,咱们还去莳花园瞧瞧吗?”



    思追略作思量,而后斩钉截铁道:“当然去!虽然不能见到莳花女的真容,但是我想去看看我爹爹去过的地方。父亲,可以吗?”语毕,思追便巴巴地望着我。



    我用余光瞥了魏婴一眼,思追见状立刻转过头问魏婴:“莫前辈,可以吗?”



    魏婴尴尬地笑道:“呵呵,当然……可以了……”



     是夜,我们来到莳花园野宿。野宿,乃是夜猎的一种,不若平常夜猎四处奔波,反而专挑那山野精怪易出没之地守株待兔。尤其这莳花园已荒废了十余年,只余一座破败的亭子并几个瘸了的石凳,歪的歪,倒的倒,十分凄零的模样;亭子边的花圃,不生寸草,黑压压的,显得沉闷而森然。这里阴气很重,实在是野宿的极佳场所。



    思追、景仪和温宁拾了些枯枝败叶点起了篝火,魏婴便和他们围在火边闲聊了起来,有说有笑的,气氛挺不错。我与他们简单地打了招呼,便提着剑到园外布防。



    半柱香过去,我在最后一处布下阵法,抬头一望,月亮已经爬过了大半个夜空,我思忖了片刻,接着从衣襟里取出信号筒,将它放到了天上,便负手在此等候。



     一刻钟后,背后传来了熟稔的声音:“忘机。”



     来人一身白衣,一把洞箫,一缕抹额,一双春光粼粼眸,不是兄长还能是谁?我朝兄长微微颌首。



     兄长会心一笑,道:“你和莫公子可找着思追了?”



     我道:“是。景仪也在。”



    兄长点点头道:“我与阿瑶忙着第二批瞭望台之事,实在无暇看顾景仪叫他偷溜了出来,幸好他遇上了你们。”


  

    我一听金光瑶的名字,忍不住问道:“他也在潭州?”



    兄长当然明白我口中的“他“是谁,于是解释道:“阿瑶有要事在身,昨日启程回了兰陵。忘机,你怎么突然关心起阿瑶的动向?”



    我斟酌了好片刻,才道:“兄长,可还记得赤峰尊是如何死的?”



    兄长迟疑地看了我一眼,随及怅然道:“走火入魔……无力回天。”



    我见兄长如此反应,更加肯定兄长绝对不知赤峰尊身死的阴谋,更绝不可能助金光瑶毁尸灭迹,是以雾面人绝无可能是兄长,他只能是一个熟悉我蓝氏剑法之人,而最能接近蓝氏剑法且能掌握我与魏婴动向之人只能是金光瑶,偏偏金光瑶这几日又有我兄长这个人证。



    我按下心头的思绪,又道:“薛洋没有死。”



     兄长蹙眉道:“不可能!他明明被……你的意思阿瑶他……”



      我道:“此次下山,遇到一雾面人阻拦。此人唯恐断臂重见天日,且对蓝氏剑法十分熟悉。他与薛洋,挟持思追,迫我放弃。”



     兄长沉吟片刻,神色一凛道:“你……”



     他话还未说完,景仪标志性的大嗓门就吼了过来:“你不是说只要不动,他就不会过来的吗?”



      魏婴道:“应该是的,但他好像是个例外……”



      景仪大叫:“含光君!救命啊!!!”



     我与兄长交换了视线,提剑奔向莳花园……



      敛芳10-12  完



      敛芳13-14 预告


      此去经年,忘羡再登金麟台,等待他们的是琼浆玉液还是阴谋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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