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澜orchid

一叶浮萍归大海,人生何处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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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初心AC,偏爱忘羡。

【忘羡生子】半缘修道半缘君 敛芳(13-14)

    原作改编向,仙君叽X鼎炉羡,汪叽第一人称视角,私设忘羡前尘被迫联姻,汪叽亡妻十三载,人物归墨香,ooc归我。 

 

    敛 芳(13)

 

    我与兄长刚落至屋檐,便见一威风凛凛的无头走尸又快又猛地袭向景仪,景仪的脖子眼看要被扭成两段!

 


    我不假思索拨出琴弦,“峥”地一响,一道凌厉的琴音兀直射向走尸凶猛的掌风,两厢冲撞间,景仪被震开了三丈之远,“砰”地摔了个狗啃泥,不过他大大咧咧惯了倒也不觉得不好意思,一骨碌便从地上爬了起来,劫后余生地喜道:“不愧是含光君!”

 


    可是,他忘了魏婴的忠告:这具无头走尸修为极高,虽然他眼下不能视、不能听也不能言,可他却能感觉到活人身上的阳气,这活人动静越大,他就愈发能觉察到。

 


    果然,景仪刚松了一口气儿,岂料无头走尸脚下一转,鹰爪似的手又猛然朝景仪扑了过来......

 


    魏婴见状立刻踢出石块砸到走尸身上,接着迅疾地跑动起来,想要把走尸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只是魏婴嘴里一向不老实,他一边跑动着,一边调侃景仪道:“叫你不要动你偏要。这下好了吧?”

 


    景仪竟叫这话气得忘了自己身处险境,怼道:“还不是你出的馊主意!”

 


    他俩说话间,走尸顿了片刻,似乎在思索究竟向哪一边发动袭击才好?接着,走尸缓缓地抬起左臂,摸到了空荡荡的额上,须臾,他愤怒地握住右手,朝着空气凶狠地舞着,好像在挥着一把锋利的宝刀......

 


    我福临心至地瞥向兄长——此刻,兄长已然瞠目结舌,握着裂冰的指节铮铮发白。

 


    来不及多想,无头走尸突又飞身而起,猛然朝景仪奔袭而来,吓得思追大叫不好!也吓得温宁严防死守地将思追藏在身后。亦惊得魏婴将石块连连砸向无头走尸。

 


    可这走尸体格强健,体态威猛,浑身仿若钢削铁筑,一块又一块坚硬的石头砸在他身上就跟挠痒痒似的。顷刻间,他已然欺近景仪的身,一把掐住了景仪的脖子!景仪一张小脸蛋憋得通红,眼看就要断气!!

 


    情势万分危急,我手上飞地拨动着琴音,兄长亦无暇沉吟,立即将裂冰送到唇边,如泣如诉地与我合奏起来,须臾,蓝色的琴音与雪色的萧声,仿若挽弓双箭,一前一后、一急一徐地射向无头走尸,叫走尸猛地撒开了手,愣愣的立在了原地,景仪也便“噗通”软到在地上,整个人已经傻掉了。

 


    魏婴趁机从旁接近,脚下用力一踢,将景仪从“虎口”下踢飞出去落在温宁思追怀里。紧接着,魏婴猛然一掌拍在无头走尸的紧握的右手上,那走尸便出离愤怒地将魏婴震退了数十米,魏婴借势抽出竹笛吹出了清越的笛音。

 


    一时之间,从容不迫的琴音、柔情似水的萧鸣、悠扬奔跃的笛声响彻了莳花园,接着两道蓝红色的光交织成了天罗地网,将无头走尸困在了其间,另外那道雪色的温润的光则仿若一双母亲的手,轻柔地抚在走尸的周身,叫他慢慢地、慢慢地沉静了下来......片刻后,走尸轰然倒塌,尸身散落一地......总算有惊无险。

 


    惊魂甫定,两个小的就得意忘形地拉着温宁过来,急得魏婴忙道:“你们先到东院去,我们大人还有事情要商量。”

 


    景仪眼里还有些愤愤不平,奈何连思追都扯着他的衣袖摇了摇头,于是他也只得作罢,老老实实地跟着退下了。

 


    眼下,莳花园亭台边,只有我、兄长,以及魏婴。

 


    我一边将散落的尸身封印在新的封恶乾坤袋里,一边同魏婴道:“兄长已知晓了莫家庄和薛洋之事。”

 


    魏婴道:“嗯......泽芜君,您刚刚也看到了,我和含光君追查的这具无头走尸,不仅体格强健,而且修为极高,尤其他右手......挥刀的姿势实在狂野!能符合以上三点的,恐怕......”

 


    兄长闻言眉间微蹙,须臾,展颜道:“无羡何必叫我泽芜君?忘机带你上姑苏的一刻,我便猜到是你。”

 


    这下换魏婴眉间一蹙,窘迫道:“哈哈,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兄长。难怪您刚刚见着温宁,也是波澜不惊的样子。”

 


    我道:“兄长,这具无头走尸是否赤峰尊?”

 


    兄长肃然道:“是。但是忘机,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我绝不相信此乃阿瑶所为。我与他结识十余年,是看着他一步一步地忍辱负重地走到了今天的位置,我知道世人对阿瑶多有误解,可他如今身居高位,依然于我以礼相待,他应该不是这样的人。不过......若是真的查出大哥的死同他有干系,我也绝不会坐视不管。”

 


    我与魏婴交换了个眼神,接着魏婴道:“兄长,这俗话说的好,真金不怕火炼。既然你如此肯定金光瑶的为人,那便请兄长给我们个机会,让我们试一试金光瑶......”

 


    兄长沉吟片刻,道:“好。”

 


    半月后,兰陵。

 


    我与魏婴还有兄长赴金氏盛坛会。数日前,思追景仪已叫蓝氏子弟们接回了姑苏,魏婴还特意嘱咐温宁暗中跟着他们,好生地看顾思追。



    兰陵金氏,据传先祖乃是皇亲贵胄,是以金家喜好铺张奢华,尤其这座金麟台乃是几代家主斥重金打造。远远地望去,整个金麟台仿若一只绚烂的展翅的凤凰,凤头乃是一座华贵非凡的百丈如意叠,凤翅乃是金麟台边簇拥着的金星雪浪海,而这一层又一层堆砌的玉阶乃是密密的凤羽,那尽态极妍、轻摇慢曳而来的华撵仿若凤凰仪态大方的步,带着甜腻的香风和靡靡的铃音,停在了众人的面前,须臾,便听得金氏家仆道:“仙督到!”

 


    最前面的华撵便走出一个人来,此人长着一张很占便宜的脸。他面皮白净,眉心一点丹砂,眼珠黑白分明,七分俊秀,三分机敏,面相很是伶俐。这是一张足够讨女人欢心的脸,也是一张叫长者见了可爱,幼者见了可亲,就连同龄之人也不好意思生气的脸。何况他还有着八面玲珑的手段,只要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下次若再见着,他便能熟稔地打招呼;如若见得两面以上,他就能将对方的喜好摸得一清二楚。无怪他能从孟瑶变成金光瑶,甚至成为如今的仙督。

 


    金光瑶下了撵车,他定定地注视了一周。很奇怪,他明明身长不足八尺,但他穿着金线所制的礼服,头上戴着软纱罗乌帽,胸前一朵金星雪浪怒放,袖口深海珊瑚摇曳,愣是被他穿出了三分的俊美,三分的贵气,十足的威严。



    魏婴偷偷在我耳边道:“金光瑶如今的气度还真是今非昔比啊。蓝湛,金凌说莫玄羽纠缠过他家里的人,我琢磨了一下,江澄是不可能的,那便只能是……金光瑶了。我记得你说过莫玄羽曾经冲撞过你,而且是金光瑶授意的。所以我就闹不明白了,这莫玄羽和金光瑶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还有啊,如果幕后之人真是金光瑶,待会儿他若试我,该怎么办?”



    魏婴话刚落,金光瑶便款款地走了过来,他颌首道:“二哥和含光君都来啦。二哥真是的,也不提前知会一声,不过也不碍事,我马上叫人给含光君安排妥当。”



    兄长歉意道:“三弟近来很忙,为兄如何忍心叨扰。何况忘机是临时起意,劳你费心了。”



    我亦道:“有劳。”



    金光瑶同我们打过招呼,便略过了魏婴转身跟其他世家寒暄起来,实在不知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不过倒成全了魏婴,叫魏婴暂时躲过一劫。



    在金氏家仆的指引下,我与魏婴同乘一撵,家仆一边悠悠地驾着车撵,一边指着金麟台两侧的长廊壁画为我们讲解一番。



    其实他不用讲,我跟魏婴也是知晓的,十三年前我就与魏婴一起来过金麟台,还来过两次金麟台,只是每次都不甚欢喜……



    家仆当然是不知这些原委的,他只是热情地介绍着:“首先跃入二位眼帘的,便是传秘、伏杀、结义、恩威四幅壁画,画中主角乃是仙督大人,主要记述仙督不夜天卧底、智取温若寒、三尊结义以及修建一千二百座瞭望台的事迹……”



    说话间,马车已哒哒哒地驶进了四副新的壁画,画中亦是同一人,按常理讲,家主为了凸显威名,一般都会有意无意地弱化同辈的事迹,而金光瑶竟然让此人也占了四副,而且这四副与他的四副皆出自同一名家之手,不知该夸金光瑶有雅量,还是夸画上之人实在耀目。



    当然,魏婴是绝不会承认画上之人是耀眼的,他瞧着画上肤如凝雪、眉目矜贵的少年,啧啧道:“金家哪儿找的画师啊?就金子轩这个花孔雀、睁眼瞎,能长这样?我到现在都没弄明白,我师姐到底喜欢他哪一点儿?说他长得好,也就跟江澄一个水平。说他出身高贵,当年家世好的可不止他一个。再论夜猎修为,哪比得过你我。最后他那臭脾气,若非我师姐这般温和的性子,换作虞夫人早几巴掌扇过去了。”



    我握住魏婴愤愤不平的爪子,道:“别人也未必明白你我为何走在一起。”



    魏婴立刻炸毛:“我同你那是志同道合心心相印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就算我一开始没能确认心意,但我也不会像金子轩那样鼻孔朝天地看你!甚至羞辱你!”



    我明白,你虽对金子轩之死深怀歉意,但只要一论及江师姐和他的往事,你还是会义愤填膺满腔怒火,忍不住数落金子轩的一桩桩一件件。思罢,我叹道:“他们故去已久,你也该消气了。”



   魏婴道:“消气?!你难道忘了吗,金子轩当年多么混蛋!”



   魏婴,我当然没有忘……






     敛  芳(14)



     初见金子轩还是当年云深不知处问学之际。


     

     各世家子弟初至姑苏,休憩一宿,翌日便早早到兰室行拜师之礼,叔父坐于首席,兄长立于他身侧。

      


     金子轩便是第一个出列的,他行了个标准的礼,接着从衣袖里取出一本经书,双手仔细地奉上,道:“兰陵金氏拜见夫子。此乃家父花重金编制的河图经书。恳请夫子笑纳。”他的家仆小心翼翼地接过经书,恭恭敬敬地奉送到我家门生手里。



    叔父抚了抚青须,道:“金宗主有心了。请坐吧。”



    接着便是云梦江氏行拜师礼,江晚吟出列,行跪拜礼,身后的家仆双手奉着一只紫砚,江晚吟道:“云梦江氏拜见夫子。此乃千年紫砂砚,望夫子不弃。”



     叔父点点头,道:“多谢,请坐。”



     然后便轮到清河聂氏出列,聂怀桑紧张地整了整衣冠,他呼出一口气,便带着一个单薄的家仆出了列,行了个跪礼,礼毕抬起头看向叔父道:“清河聂氏拜见夫子。孟瑶,快把我兄长备下的礼物呈上来。”



     此话一出,魏婴便咬着牙憋起笑来,我亦微微皱了皱眉,很显然聂怀桑实在太不靠谱了,竟然连自个儿的拜师礼是什么都一无所知!



     而四周之人却关心“孟瑶”这个名字,交头接耳起来:“孟瑶?是那个孟瑶!?”



      “他就是被金宗主踢下金麟台的那个孟瑶?”



      “应该是他……瞧!他跟金子轩小公子长得还有几分相似呢。”



     “那肯定是他了!谁都知道,金宗主风流成性,在外边儿……咳咳……不过这个孟瑶也是不知羞耻,一个野种还妄想认祖归宗,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对了,他怎会出现在这儿啊?”



     “你是不知,听说他投到了聂宗主门下,所以才能跟着聂二公子混进了兰室,哎,这可是教养了多少名士的兰室啊!竟然放了这么一个赃东西进来!真是恶心!”



     最后这一句,简直叫孟瑶羞愤难当,本就形单影只的身子不住地瑟缩着,实在叫人可怜。聂怀桑担心地转身去看他,他回了个有些凄楚的微笑,接着便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来,双手举着木盒,恭敬地道:“蓝夫子,蓝宗主,此乃碧玺暖香炉,有凝神安神之奇效,烦请笑纳。”



     孟瑶细瘦的一双手举着沉甸甸的木盒,我家的门生竟然没有一个上前去接。



     于是人群里又开始悉悉索索地七嘴八舌起来。



      “瞧,这就是不知好歹的下场!”



      “我若是孟瑶早就羞愤得夺门而出了。”



      “你说得对,人家正正经经的金小公子在这儿呢,他还好意思呆着自讨没趣。”



      “赶紧走,这里不欢迎你!”


      …… 


      这些话仿若枪林弹雨,噼里啪啦地砸在孟瑶单薄的身子上,叫他清秀的面庞毫无血色,可他就像一根纤细却坚韧的蒲苇,无论这些人如何论及他的身世,他仍旧一丝不苟地跪着、跪着……



      兄长定定地望着孟瑶,须臾,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孟瑶身前,蹲下身将孟瑶扶了起来,和气地道:“叔父近夜为授业之事劳心费神。暖香炉正解了叔父所需。叔父很欢喜这件礼物。我便替他收下了。”



     孟瑶看着兄长温柔的笑,眼尾“唰”地一下红了,有些哽咽地道:“谢谢……蓝宗主。”接着便把木盒镇重地交到了兄长手里,缓缓地从地上站起身来,低眉顺目地退到聂怀桑之后。



     兄长将香炉递给叔父,叔父略一打量,便道:“此炉品相上佳,聂宗主有心了。”



     谁知,金子轩身后的家仆不屑道:“不过是个破炉子,我金家随便一找,能给你找出成百上千个!”这家仆不愧是贴身伺候金子轩的,他眉眼间的倨傲之色同他主人相差无几,真是狗仗人势!更可恶的是,他此番出言不逊,金子轩不仅不出言训斥他,反而轻慢地瞥了众人一眼。



     先前人们议论孟瑶身世,其实大多是金家那群浩浩荡荡的家仆在嚼舌根子,而金子轩却纵容他们侮辱聂氏孟瑶,魏婴就已经很看不惯了,若非被江晚吟死死地扯着,否则魏婴早已发作。可现在倒好,金子轩不仅纵容家仆骂了聂氏,还辱了蓝氏,甚至蔑视了在场所有的世家,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魏婴愤然搡开江晚吟,猛地冲到金子轩面前,一拳头就呼到了金子轩脸上!!



     金子轩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何曾被人打过脸?他被这忽然的一拳打懵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抬起头来,森然道:“你敢打我?”



     魏婴痛快地道:“打得就是你丫的!”说罢,魏婴又一拳呼到金子轩的脸上。



     只是这次魏婴没有得逞,金子轩侧身一躲抱住魏婴,两人便摔到地上噼里啪啦地打了起来……



     众人跑的跑,叫的叫,喊的喊,拉的拉,扯的扯,推的推,倒的到,端方雅正的兰室瞬间乱成了一锅粥,气得叔父险些驾鹤西游……



    当然,此事最后还是平息了下来,魏婴和金子轩各领了一百个板子。那沉沉的木棍打在屁股上,不仅是痛还有无比的耻辱。



     魏婴自小便被罚惯了,是以他一边挨打,一边津津有味地看金子轩一脸受辱的憋屈模样,甚至痛快地哈哈大笑!气得金子轩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一会儿黑的,活活叫他一张倨傲冷淡的脸变得五彩缤纷!



     他二人受完了罚,各自被人领回住处,江晚吟忍不住埋怨:“你为何要招惹金子轩。你明知阿娘喜欢他……他将来还要做阿姐的夫君……”



     魏婴道:“就是因为他是师姐的未婚夫,所以更看不惯他。他这样的品行以后能善待师姐吗?”



     江晚吟难得没有怼魏婴。



     我把这一切收入眼中,原以为魏婴受了一百板……没想到他倒洒脱!



    我一转身就叫魏婴看着了,于是他大声喊道:“忘机兄,你别走啊!”



     我却脚下生了风似的,走得飞快,只听见江晚吟又是冷嘲热讽:“哼,人家都不想睬你,你能别老去撩人家吗?”



      魏婴嘻嘻笑道:“要你管……”



      他俩的嬉笑声便渐渐地远了,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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